以下【認人不認證】章節,摘錄於《自耕自食•奇蹟的一年:一個最低食物里程的成功實驗》頁141-143。 ……跟很多小農場一樣,艾蜜完全有機的栽培作業並沒有有機認證。她估計,取得認證每年要花七百美元,而認證並不能給她那麼多利潤。幾乎每一個向艾蜜買蔬果的人都認識她本人;不少人來過農場。他們知道她對無化學藥劑農耕的承諾,來自於她重視自己的健康和產品,重視助手和顧客的安全,重視她的田地和溫室深深充滿生機的土壤。
像艾蜜這樣的農夫通常都會同意,有機農作標準在原則上是好的。當顧客購買食物的地點離產地有段距離,認證能讓他們知道生長的環境有明確規定,而且得到執行。但在另一方面,直接賣產品給客戶的農夫通常不需要監察單位;他們賴以為生的行業往往既是一個生意,也是一項使命。艾蜜的顧客信任她的種植方法。沒有任何官僚機構能取代這層關係。
何況,有機標準的各種文件只能提供顧客有限的保證。它的認證有所針對,如植物成分未經基因改造,大致未經有毒化學除草劑和除蟲劑的處理,而動物成分未施打生長激素或抗生素。有機認證不見得指永續耕種、友善對待勞工、節約燃料、無動物虐待,或是顧客期許的其它美德。
消費者對有機食品的興趣升高,刺激美國多數巨型食品財團或多或少都加入角逐。這些重量級角色成功地把袋裝沙拉葉和無生長激素牛奶之類的食品,從精品式商店移入主流超市,甚至進入批發式大賣場。然而,低價有其代價。為了以最便宜的方式達到聯邦有機標準,以賺取最大可能利潤,某些工業生產規模的有機食品商(不過,不是所有的公司)鑽盡漏洞,而且正在遊說政府進一步放寬認證規定。現在有些化學合成的添加物被准許使用,就是因為工業化有機商的施壓。禽畜的拘禁也得到容許。一隻雞能以「自由放養」的標籤出售,只要牠(跟另外兩萬隻一起)被關的房間有道通往狹窄院落的門即可,儘管那道門在牠們有生之年幾乎從來沒開過,牠們從來也沒學會踏出戶外。這不是一個理論上的例子而已。有一個全國性品牌的有機乳類產品也採用拘禁動物養殖法。此例中,母牛獲得的「自由放養」規定時間可能是在擁擠的畜欄裡度過的,沒有水也沒有遮蔭,沒有任何一點放養的跡象。企業愈大,其動機距離有機農業的原始精神就可能愈遙遠,而產品也愈可能經過長途運送到買主手上。消費者微笑地看著包裝上的快樂農場圖案,永遠也不知道實情。
由於有機耕種耗費大量人力,為了壓低價格,有些大規模有機生產商因而跟職業安全健康總署和農場工人聯盟產生爭執。略超過半數的美國農業勞動力是沒有身份的勞工,而他們全都部可能賺到超過政府明定的最低工資。受雇於工業規模有機農場的人,起碼工作時不會跟殺蟲劑直接接觸,然而他們和家人住在工地附近簡陋的房舍,在那裡殺蟲劑和貧窮一樣四處漂浮。
有機農業明文陳述的原始目的不只是要保護食物的品質,而且要保障農場環境和社區,使用多樣化的、符合生物的自然手段,確保健康的永續。這些輪廓的擬定,來自於羅代爾(J. J. Rodale)、亞伯特•郝華德(Sir Albert Howard)、伊芙•巴爾佛女爵(Lady Eve Balfour)(本書譯者唐勤注:三人皆為有機農耕的倡議與發揚者,羅代爾是美國人,其他二人是英國人),以及一切對於現代有機農業理論與實踐做出貢獻的其他人士。沒有明白說出來的一點則是,不少消費者在購買有機產品時也自認正在支持贊助這些價值。像艾蜜這樣的小規模務農者,卻逐漸開始感到大企業有機產品或許辜負了顧客的信任,在短期間從生境和人類社區中提取得太多,偷走了有機農業運動的良心。
不論對生產者還是消費者而言,如果真心關切,最好而且唯一的抵抗方式,是身體力行本地式食物經濟。當有機標準規範施行範圍太廣時,要避免變質或許是不可能的。永續性農業生產的過程太複雜,無法予以完備的規範,或是加以完全的控管;政府還不如去制定快樂婚姻的法規。大企業農產商如果唯一的動機是獲利,總會找到辦法一方面遵循有機條款的字面意義,而另一方面完全違背其立法精神。
不過,「有機栽培」這個稱號的真義不會變質。少用運輸燃料、包裝、不健康的添加物,是十分可信的部分故事,但是情節的發展要遠超於此。本地食物是在社區聚會場合憑著互信而達成的交易。交易的一方是有名有姓的農夫,他們每個禮拜按時出現。這也表示開放式農場歡迎鄰近的顧客造訪,下田採收。本地,說的就是農夫在栽培信任。
■原著專屬官網:http://www.animalvegetablemiracl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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