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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幼的時候跟隨父母搬了幾次家,最後在一棟中古的閩南式平房安定下來。住家一面臨路,其餘三個方向都是朝下傾斜的溪谷緩坡,遍植綠竹、麻竹與桂竹。這種環境的特色就是昆蟲多、蛙類與蟾蜍多、蝸牛多、蛇多。當時在門前屋簷下安裝了一盞60瓦的燈泡,作為夜間曬場工作的光源。夜間點亮的燈泡吸引無數的昆蟲前來,叮叮噹噹地撞擊燈泡。
這時就會看到一隻碩大的老蟾蜍(體型約合一個中號的美濃瓜)從屋裡出來,在燈泡下懶洋洋地蹦跳,捕食那些剛撞到燈泡、正在地上暈頭轉向亂竄的昆蟲。大人忙完戶外的事情,關門以前一定會先招呼老蟾蜍進來。老蟾蜍居然懂得人類的說話和手勢,一蹦一跳進門,躲回孩童臥室裡休息。
夏天的農家,屋內不可能沒蚊子,因此孩童們擠一起睡覺的大木床一定會附掛蚊帳。有時半夜裡被兄弟的手腳壓醒了,迷迷糊糊地起身到廁所,常能看見屋裡有個黑影滿地蹦跳。那就是老蟾蜍,牠在捕食屋裡的蚊子、蟑螂等害蟲,盡職地擔任「家庭衛生保鑣」。等到大約清晨雞啼的時間,老蟾蜍就優哉游哉地躲進孩童大床底下的陰影裡,休息到傍晚,才又出來活動。有了老蟾蜍的幫助,廚房很少看到蟑螂,屋子裡的蚊子也不多。
那個老屋子,白天的主角是人類,晚上的主角是一隻老蟾蜍,是老曾祖母嚴令大家尊重保護的長壽動物。直到我離開老家為止,將近六年的時間,老蟾蜍一直都與我們全家人相安無事。
一隻蟾蜍能活那麼久,實在不可思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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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個球,可有上百種玩法;只要玩得開心,就是最棒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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