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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從宜蘭回來,在武陵農場餐廳看觀光路線圖時,
有位前一天剛從台中來,吐得一塌糊塗,在等用早餐的大哥:真笨!為什麼我們不走中橫!!!要走雪隧,繞這麼遠!
回答:從921以後,中橫公路已不通了。
再看一會路線圖,大哥:真笨!為什麼我們不走清淨農場那條線!!!
A:那條線大巴不通。 我們人多,行李多,塞在中巴,會非常辛苦。
再看一會路線圖,大哥:真笨!這個旅行社…,為什麼我們不走中橫!!!
A:…
重複幾次後,終於:真笨!不是跟你說過,大巴只能走這條嗎!!!
也許,這能體會花蓮人想要「蘇花高」的心。
但,「蘇花高」真的能替代一切,一路順風嗎?不會衍生另一些更嚴重的問題嗎?
我們在推廣有機、無農藥、無化肥。
不只是人要健康,土地也要健康,才不會土地鈣化、酸化,而一再土石流。
多點錢買貴點的有機青菜及水果,
如可省掉看醫生的藥錢、避免自己無可取代的病痛、避免土石流的死傷、省掉土石流的搶救及維護的社會成本、……。
絕對值得啦!!!
我非常贊同下文作者的:興建任何一種方案的幾百億是 公共預算,非花蓮人也有參與討論和決策的權利。」
因,不只是建造時的成本及困難...,後面的維護問題及費用,路更遙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Sent: Wednesday, November 03, 2010 1:31 AM
給大家參考!
----- Forwarded message -----
Date: 2010/11/2
昨天,
蘇花改在花蓮人的憤怒下火速通過了環評
但如同2008年蘇花高爭議,最後讓我們痛心的,
已不再單純是一條路蓋不蓋的問題,
而是故鄉人的撕裂。
分享文章,
希望社會大眾也能聽聽這樣的聲音。
當我不願提起自己是花蓮人
http://pnn.pts.org.tw/main/?p=13695 (圖文)
PNN公視議題中心 刊登時間:2010/11/02
作者:彭昱融(前媒體工作者)
這陣子,因為種種情況,我愈來愈不願意提起自己是花蓮人。
第一種典型情況,對話如下:
友人問我:「『你們』花蓮人,怎麼會選出一個當選後、馬上提名自己妻子當副縣長的縣長?」
如果對方是開玩笑,我也就開玩笑地反問:「也許要先問『我們』台灣人怎麼會選出還待在看守所裡的總統?」
若友人是認真想問我的看法,我會回答:「我完全不認同他提名妻子做副縣長,但不論我有沒有投票給他,他都還是花蓮縣 民選出的縣長,整個花蓮的教育、醫療、就業、海線和南區的交通都要靠他改變。」
友人多半接著問:「那你說說,他除了高喊要蓋蘇花高,或是嚷嚷司法打壓他的 炒股官司、花大錢辦活動請明星唱歌跳舞外,還做了甚麼?」
老實說,我不知道怎麼繼續幫友人口中的「一條路」縣長辯護,只好趕緊承認應該是我太不關心家鄉。
兩種典型情況是發生在與陌生人討論「蘇花高」時,他們多半是這條路的忠實擁護者::
起先總是可以冷靜討論。
但幾番來回後,當他發現我對「蘇花高」有其他意見(不論我是否支持蘇花改、修繕、提高安全、增加海運等等),總會出現「誰是花蓮 人?」的遊戲。
他會說:「這個問題應該讓花蓮人來決定,非花蓮人閉嘴。」。
只要我還感覺到對方想聽我的想法,我通常不會先表示我是花蓮人,我不願藉此身分在這個公共議題上取得特別的高度,我會說:「我同意,最直接且長期被交通不便和不安全所影響的花蓮人意見應該優先被聽見,但因為興建任何一種方案的幾百億是 公共預算,非花蓮人也有參與討論和決策的權利。」
若對方是花連同鄉,當他發現我有不同意見,常常不分青紅皂白便理直氣壯撂下狠話:「『你們西部人』就只是想讓花蓮保持好山好水,當你們放假來玩的後花園!『害』我們花蓮失業率高、經濟落後……(我曾聽過高失業、家暴、離婚率高、買不到非英語的外文書、沒有誠品書店等說法,都被說成是交通不便的悲慘後 果。)」
我通常這時才會拿出U開頭的身分證說:「第一,我是花蓮人,第二,你說要『害』花蓮的『西部人』是指哪些人?我認識很多外縣市朋友、甚至外國人,他們很欣賞花蓮的自然和多元文化景觀,同時也認同我們有經濟發展、改善交通安全、提升教育醫療品質的基本權利,這兩者並不衝突。
相反,我從花蓮地方報紙上讀到有人盜採河床砂石、非法濫墾山坡地、偷砍原木、利用土地變更謀利、虐待親人、半夜偷排工業廢水到花蓮溪、貪污舞弊買票賄選,這才叫『害』花蓮,這些問題顯然也不是交通不便造成的。」
當「想像的西部人」被搬出來,討論往往變成意氣之爭。
根據經驗,接著我會面臨各種指控如「你是花蓮人,就『應該』支持蘇花 高,怎麼可以站在『外地人』那一邊?」。
或是被貼上各種標籤「你在台北工作,不住在花蓮不要說話」、「你們年輕人不懂」、「你是不是被『環保團體』給『洗 腦』了?『環保團體』閉嘴!」或是更激烈地說「你怎麼對得起那些被落石砸死在蘇花公路的人?」「你去跟那些喪家講道裡看看!家裡有人受害才有資格說話!」
常見的做法是一再切割和質問出身,貼標籤、否定持不同意見者,甚至指控「不愛花蓮」,此時我感到自己像在東京影展被中國代表團惡意質問的台灣代表團一樣, 似乎只要我不同意他,我就沒有發言權、我就是錯的、地位卑下、心懷不軌。
於是我愈來愈不願意提起我是花蓮人,沒有人喜歡被否定發言權、被貼上「不愛故鄉」的歧視標籤。
多數時候,當我知道人們並不是真的想聽我的意見、理性討論,當我知道他們刻意用「是不是花蓮人?」來攻擊我,甚至用語言暴力試圖否定我的發言權利時,我感到的不是生氣,而是難過。
我難過故鄉多年的各種複雜社會問題、就業困難和交通不便,像一塊持續潰爛的傷口,從花蓮縱谷的北邊延伸到南邊,從山延伸到海,潰爛在每個底層、無聲也無權的 民眾心中,從未被看見和治療;
而這長年的情緒,卻總在災難發生後,被有權力的政治人物和財團領袖煽動導引,全都訴諸並暗示是「因為沒有這條路」。
我難過這條道路被「想像」塑造成寬敞、通行無阻、不再有落石、超高速、死亡率低、不受地震颱風暴雨影響,也永遠不會有意外冤魂的「夢幻道路」。
我難過這條路被暗示成一顆「美國仙丹」,暗示「只要蓋蘇花高」花蓮就能「Y」(自由填空)的簡化邏輯,簡直跟某些政治人物高喊「只要投票給我」就能「Y」(請憑經驗自由填空)一樣廉價和虛假,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故鄉的痛,全部聚焦在這條路上,不僅忽略其中複雜的專業問題,更間接使中央和政治人物藉 此不必擔起其他責任(近的如:雨天封路規劃、此次大崩塌和上方軍事設施開挖山頭的關聯,還有如何減少蘇花公路所謂「死傷千人」數據中非因落石,而是因超速 等違規車禍死傷的大量人數;遠的如:花蓮的偏鄉教育、海岸線交通、醫療資源不均和失業率高等),他們仿照「有錢不是萬能,沒有錢卻萬萬不能」的邏輯卸責辯 稱:「有這條路不會全部解決這些問題,但沒有這條路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先蓋這條路再說!」縣內失業、教育問題之迫切,怎麼能用多年後才可能完工的「道路」來畫餅充飢?天天開誓師大會、動員士農工商教育人員北上高喊「立刻動工」,縣政怎能上軌道?
我難過在故鄉土地上蔓延的民粹和仇恨政治。我完全同意花蓮人有權北上發出長期被忽視的怒吼,要爭取安全、要中央正視花蓮的「許多」問題;但我難過那些和這條 路興建與否有重大利益糾葛的人們,他們訴諸悲情並只重視這「一個」問題,鼓動多數民眾仇視、用語言暴力攻擊有不同意見的人、否定他們的發言權、斥責他們是 蘇花公路坍方事件的「殺人兇手」,甚至敵視持有不同意見的花蓮子弟。
縣長,如果你願意在行政院長來花蓮的會議上,
請與會者全體起立為蘇花公路受害者默哀,隔天並為花蓮人苦行而繞南部北上、奮鬥一條安全的回家路。
請你也要為遠 離花蓮市區、每一塊偏鄉土地上的無聲人民奮鬥,或許他們心中「安全回家的路」和你的不同,他們等不了遠在天邊仍未興建的公路,他們或許忙著跟您跋涉北上抗 議,但結束後卻不知道「明天」的工作在哪,他們唯一感到「安全」的時刻,或許是從美崙社會局順利領到救濟金後回家的路、或是終於找到安全庇護而不再懼怕酒後 胡亂揍人的長輩……許多人熱血沸騰跟著你喊完「立刻興建」後,還是得乖乖回到田裡。 靜下來時,想到你老是拿來對照、有著好幾條高速公路的「西部」,很多地 方不僅沒有因為高速公路而愈來愈發達,卻愈來愈凋敝,或許他們反而更恐懼、更不安。
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我們還在爭議這條公路,更深遠影響每個花蓮人的《東部發展條例》卻正在發生,花、東兩縣政府幾乎全權握有近九成的公有土地與釋放土地的權 力,將大大改變故鄉的風貌;
卻沒有多少地方民眾有充足的資訊瞭解法條、進行必要的討論:大量開發土地,得利的會是誰?受害的會是誰?迎來的會不會是更多炒地皮的開發商,最後卻落得祖產都保不住?
每當我假日回花蓮,想吃一碗扁食卻塞在市區;看到吉安山邊的產業道路和路燈愈開愈高,卻不知道是不是做好了山坡地和水土保持管理;想搭客運去海線的港口部落探望朋友的外婆,卻苦等不到車;看到外地和外國來的朋友在各個火車站前不知怎麼轉乘、苦等不知何時會來的公車;偏遠小校一間間面臨重重困境……英勇的苦行 縣長,這時候,負有責任的你在哪裡?又做了些甚麼呢?
你或許會問我是誰?有甚麼資格說這些?很抱歉,我是去年繳了一萬多元稅金給花蓮國稅局、每次選舉返鄉拿著U開頭身分證投票,不願意見到你的政積只有「一條路」的選民,我和所有縣民一樣是把縣政委託給你的「人民」、正是你競選爭取選票時口口聲聲喊的「頭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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