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新作 請指教-滄海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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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內賊疑雲兄弟情

  清晨，樹林內緩緩升起白煙嬝嬝，煙霧中有淡淡相思炭香味。一處、 二處、三處土堆成的炭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每處炭窯還覆蓋著茅草屋頂來防雨，在寒冷的晨曦中，悶燒的窯吐出暖氣，讓守窯人平添睡意。[註1]  圖片來自黑の金~木炭窯http://blog.dcview.com/article.php?a=VGMAYVM3ADc%3D
可是再怎想睡，也不能睡著，因為窯中的火力控管不好的話，那會影響相思炭的品質，嚴重時炭化失敗還會賣不出去。如此日以繼夜10來天悶燒，10來天的自然退溫，樣樣工序疏忽不得，才能做出黑金發亮的上好相思炭。

   晨霧中，林甲寅帶領師傅來接替夜班工人，並且逐一檢查火口火力狀況， 和窯頂冒出煙色變化。由於相思窯實在太多，所以林甲寅視察完時已經日上三竿了，這時才發現肚子有點餓，也該回家吃早餐。

   此時從遠方有一個人一拐一拐的走近，光看那身影不用猜就知道哥哥林瓊瑤來了，林甲寅有一點不祥的感覺。因為哥哥自從受傷後個性變很多，療傷期間為了減少疼痛吃了鴉片，卻不小心染上癮[ 註二] 沒事就想抽二口，弄到自己的錢花光不說，還想辦法從家人、朋友弄錢買鴉片，想到這裡林甲寅眉頭又深鎖。

林瓊瑤走近後看四下無人，直接跟弟弟說:{能不能借我點錢買藥?]
林甲寅一聽馬上板著臉說:{阿兄! 什麼買藥?你又要拿錢買鴉片! ]
林瓊瑤啞口無言了一下子，然後以哀求的口吻說:{小弟! 你也幫幫忙，我真的很痛，需要那個來止痛。]
林甲寅很生氣的回覆:{什麼痛?那是毒癮，沒完沒了，再多錢也不夠死。]

  看著哥哥變的瘦弱不堪。面無血色，瞳孔縮小，一點也沒有昔日的雄壯威武，想起小時後別人欺負時，哥哥總會出手相助，再多人哥哥也不怕，時常打得頭破血流，回家還要被媽媽處罰，對於懲罰哥哥總是沒怨言。想到這裡林甲寅又有點心軟，很想再幫哥哥一次，手伸到口袋一半他又改變主意說:{阿兄! 你這樣老吃鴉片也不是辦法，你去就醫吧!我會交代醫生藥錢記我的。]

在毒癮發作下，林瓊瑤此時渾身打顫，變的更暴燥急著說:{ 我受傷也是為了砍相思樹，你不給就算了，這樣絕情的兄弟，要你有什麼用?  這家我不呆了....]
對於哥哥的語無倫次，林甲寅不想回覆，這毒癮一發作什麼瘋話、狠話都說的出口。

看著弟弟不理他的叫囂，獨自回家吃早餐。此時林瓊瑤崩潰的坐在樹下抽蓄，全然沒注意一個人逐漸接近他，這個人已經觀察林瓊瑤很久了.....

註1  早年台灣有很多相思炭窯 今多毀壞 可以參考http://www.kz.org.tw/charcoal-b.php
  

   http://blog.dcview.com/article.php?a=VGMAYVM3ADc%3D

註2  出自 謝仁芳寫的 霧峰林家開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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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林瓊瑤深受毒癮之苦時，忽然眼前一支鴉片槍亮在眼前，順著鴉片槍抬頭一看，持菸槍者是村裡的陳安，這人平常很少和林瓊瑤交談，可是此時林瓊瑤管不了那麼多，看到鴨片槍好像快溺斃的人看到浮木般，急著抓著鴉片槍並問陳安:{這可以借我抽二口嗎?]
當林瓊瑤露出陶醉神情後，陳安又問:{還要嗎?]

   林瓊瑤慢慢恢復平靜後，感謝的說:{還好有你的煙，不然今天不知要怎過! ]
陳安笑著說:{不用謝，大家都是同好，互相幫忙罷了! 加上路見不平....]
[路見不平?]林瓊瑤不解的再問；【什麼路見不平?]
陳安抽了一口鴉片。慢慢的說:{你幫弟弟創業受傷，可是他就這樣不搭理你。也未免太現實了。]
想不到陳安會這樣情義相挺，林瓊瑤感動的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說:[兄弟這樣幫忙，不知道以後怎樣報答你?}

  幾日後陳安又邀林瓊瑤一起抽鴉片，也聊了一些近況。忽然陳安說:{ 要不我們也來做相思炭的生意，你也不用再看弟弟的眼色生活。]
林瓊瑤聽了不好意思的說:{誰不想創業，但是沒有本錢還能幹什麼?]
陳安笑著說:{錢我來出，你只要提供技術，聽說你們家燒的相思炭又黑又亮，是因為悶燒前泡了密方.，你只要提供秘方加上我的資金，那還擔心做不出好炭。]
林瓊瑤聽到陳安希望他提供秘方，臉上露出難色的說:{不好吧! 如果我們做出黑鑽炭，那以後會影響弟弟作生意。}
陳安繼續遊說林瓊瑤:[你還想到弟弟，他都不照顧你了，何必管他的生意怎樣。]
林瓊瑤還是拒絕說:{再怎說他是我兄弟啊!]
陳安不死心的說:{什麼兄弟!他有把你當兄弟嗎?你受傷他理你嗎?你太善良最後還是害了自己。]
說到這一點林瓊瑤有點心動，不過還是猶豫的說；[讓我考慮幾天吧!]

    這天林甲寅到彰化賣黑鑽炭，發現市場有人削價求售，他心裡納悶想:{是誰能作出高良率的黑鑽炭來競爭?] 幾經打聽後才知道是陳富做出的，林甲寅又想；【這陳富不就是陳安的哥哥，這幾天陳安和哥哥林瓊瑤走的近，聽說還一起抽鴉片，難道說哥哥將泡相思樹的配方洩漏給陳安，讓陳安交給陳富仿冒?]

   林甲寅將木炭交給助手處理，他馬上趕回家找問哥哥；[這市面上那麼多黑鑽炭，到底是怎回事?]
林瓊瑤被問的莫名其妙，只能說:{我怎知道!]
林甲寅更生氣問:{你跟陳安最近走的近，他哥哥馬上做出黑鑽炭，是不是你用秘方跟他們交換鴉片?]
林瓊瑤被懷疑出賣秘方，既生氣又傷心的說:{不是我! 我是那種會出賣兄弟的人嗎?}

林甲寅看哥哥不承認，乾脆吼著罵:{秘方只有我們二人知道，不是你難道是我?]
林瓊瑤被罵的七竅生煙 百口莫辯，只能嚷嚷說:{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過了一下子他又說:{這家我也不住了，我要搬出去。]說完真的到房間裡收拾衣物，用人阿春急著要去拉林瓊瑤勸他不要離家，可是卻被林甲寅阻止說:{不要擋他! 讓他走，我沒這兄弟。]

    當林瓊瑤走遠後，阿春看林甲寅神情落寞，眼眶泛紅枯坐一個時辰，她不忍心的泡了壺茶，放在桌上說:{二少爺! 喝茶吧，你也別傷心，過二天我去請大少爺回家，他這毒癮還需要我煮松葉、南瓜藤 、蒲公英來醫治。]
林甲寅聽阿春這樣說感到很意外，便問:{你怎知道這麼多草藥?]
阿春說:{以前我父親就做這一行，從小聽多了自然懂，要不是他到唐山淹死在黑水溝，我現在該還是在店裡當抓藥的。]
林甲寅一知阿春略懂草藥，改口問:{我媽媽最近身體不行，你看要給她吃什麼藥好呢?}
阿春胸有成竹的說:{老夫人年輕時由於要照顧妳們兄弟，長期勞累又營養不良，積勞成疾，要靠,......]

    幾天後林甲寅收到哥哥林瓊瑤的一封信，上面寫:{我查出是誰洩漏秘方，家裡說不方便能不能到我住的地方談?]
林甲寅放下信，心裡納悶想；[到底阿兄發現什麼事情?如果不是阿兄那會是誰偷學秘方?]

tsay101

2home真是臥虎藏龍，人才濟濟！

4w大，好文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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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大鼓勵， 我有空會盡量寫下去......還望您多幫我挑錯字，或是看哪裡寫不好，多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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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甲寅在家丁阿明帶領下，找到了林瓊瑤的住處，此時哥哥正在菜圃中，坐在小板凳上拔草。林瓊瑤因為腳不方便，特意在板凳下設計二個木輪子，當要移動位置時不用再站起來，只要屁股一挪，板凳就被輪子帶著走十分方便，林甲寅看到哥哥這設計不禁佩服他的聰明。

   為了不打擾哥哥拔草，林甲寅跟阿明說:{你自己先回去，有人問起我去哪裡? 都說不知道，這點零錢給妳去買碗愛玉喝。]  阿明忙謝謝主人請吃愛玉，馬上快步回去了。

   林甲寅輕輕的走向哥哥身旁，在另一漥蹲下接著也拔起草來。哥哥知道他來了，也不出聲加快拔草速度，林甲寅想起小時候兄弟倆幫媽媽種菜，常比賽誰拔的草多又快，想著想著二人彷彿回到童年，很有默契比賽拔草速度。
  二人4隻手好像風車般旋轉，讓人看得目不暇給，最後還是林瓊瑤略勝一籌先到菜圃終點。他很得意的笑說:{薑還是老的辣。]
林甲寅拿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笑說:{老了!又太久沒種菜，慢好多。]

    二人笑了一下子，忽然想到秘方的事情，不約而同收起笑容，林瓊瑤問:{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在林瓊瑤的土塊屋內，陰暗的客廳上擺著二個粗碗，林瓊瑤就用這粗碗招待弟弟，林瓊瑤喝完茶，望著門口空地說:{說實在的陳安曾經要我將秘方給他，一起合作開炭窯，但是我拒絕。]
林甲寅默默不語一下子，然後問:{今天要我來不是只說這個吧!]
林瓊瑤繼續說:{這二天我仔細想每次買原料回來放在倉庫，直到半夜我們才調配，這中間有誰常進去倉庫?]
林甲寅想了一下，狐疑的說:{你不會想將事情推到阿春身上吧!她是去拿其他日用品怎可懷疑她? ]
林瓊瑤冷笑著說:{自己的兄弟都可以懷疑，外人難道也不行?你想阿春懂草藥，當初又是陳安介紹來的，你說這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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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花飄零

    說到阿春， 林甲寅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清純善良的笑容，自從阿春來林家幫傭之後，不僅對媽媽照顧的無微不至，對於林甲寅更是特別關心，哪位男子不多情?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可人兒呢。

    面對一個是自己親兄弟，一個是心儀的傭人，二人同時涉嫌洩漏秘方，到底林甲寅該信誰呢?
林瓊瑤又繼續分析:[因為你信任阿春，她可以時常進出倉庫，倉庫內有現成的秤子，只要她觀察或者秤藥品減少的量，就知道配方了。]
林甲寅不服氣的說:{這樣也只能說阿春有嫌疑，沒有證據不能誣賴她。]
林瓊瑤苦笑說:{要證據是吧! 我再告訴你，陳富的工人透漏，他們燒出的黑鑽炭成功率只有6成，為何沒辦法像我們的7成五呢? 問題出在哪裡呢? 就出在泡水濃度，阿春沒有跟到泡水池看我們配水比率，所以成炭率輸我們。}

    說到這裡林瓊瑤又喝了一口茶繼續解析:{如果是我洩漏秘方，陳富燒的黑鑽炭，成炭率也是一樣七成五。]
林甲寅聽完哥哥的分析，還是替阿春辯解；【也許你有留一手沒有告訴陳安，這樣證據還是不足。]
林瓊瑤苦笑夾雜著冷笑說:{唉! 愛情令人昏，你處處替阿春辯護，要證據是吧? 聽我的這樣做很快就知道誰洩漏機密。]

      林甲寅回到家中後，隔天就頭暈、四支無力、愛睡，雖然阿春熬藥給他喝，還是無濟於事。直到三天林甲寅把阿春叫到床前說:{以前都是我和哥哥輪流去配秘方，用來泡香思樹，現在哥哥離家了，我又生病下不了床，在林家我只能信任你，要不這秘方你拿著去幫我調配，再放入水池，記住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阿春拿到秘方受寵若驚說:{二少爺這樣信任我，我怕配不好。]
林甲寅笑著說:{我們當然要互相信任，以後也許你是林家媳婦呢! 妳懂草藥配這些難不倒你。]
阿春拿著配方到倉庫調配了半天，又跑回來找林甲寅並問；【倉庫裡少了一個藥材。】
林甲寅驚呼:{唉啊!提升成炭率的藥材，藏在我床下都忘說。]

  等阿春走遠了，林甲寅把家丁阿明叫來，並拿給阿明一灌藥水說；{以前都是我和哥哥輪流去配秘方，用來泡香思樹，現在哥哥離家了，我又生病下不了床，在林家我只能信任你，你拿著這密方去幫我放入水池，記住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20來天之後，市場上的黑鑽炭忽然出貨量大減，小販和中盤傳聞:{陳富的炭窯出問題，燒出的炭都不行。另外林甲寅因為兄弟吵架，也無心燒炭，所以也都沒出貨，因此導致黑鑽炭價格大昇.。]

謠言很快被攻破一半，當炭價飆到最高點，林甲寅押著黑鑽炭車隊到彰化銷售。人們問及他:{為何到現在才出貨?]，
林甲寅總是淡淡的說:{最近生病，剛剛好起來，謝謝大家關心。]

    在回家的路上，林甲寅心情既興奮又難過，高興的是陳富被他用反間計，搞砸了數十個炭窯，最興奮的是木炭賣好價錢。然而林甲寅仍難掩傷心，想到小春竟然是洩密者，出賣他的祕方。 繼而一想:這女人要怎樣處置? 林甲寅眉頭又是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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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山窮水盡又依春

     林甲寅回到家之後，在門口猶豫了好一下子，心想:到底是要開除阿春呢?還是斥責她一番再處罰?或是問清原委，看有什麼苦衷?再決定要不要原諒她?

   當林甲寅踏入大廳，呼喚阿春叫了半天沒人應，林甲寅以為她又出去洗衣服，也就先回房間躺一回休息。進了房門發現桌上有一封信，是阿春寫的，信上寫；
  
二少爺!
   對不起! 因為我爸欠陳富賭債，陳富對家父拳打腳踢外，還威脅若我不偷秘方還賭債，要捉我去妓院賣身，無可奈何下騙你說家父死了，來投靠你當幫傭，想必你已經知道秘方是我偷的，第二次偷秘方你給我假的配方，造成陳富大量損失，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父女，我也沒臉再見到你，所以不告而別回唐山，希望你以後自己保重。

  對了! 最近你肝火腎火大，我留下保養的草藥帖子，你當茶喝吧! 藥單如下:
咸豐草      一兩   
萬點金      三兩  
艾草葉      半兩
芙蓉        半兩
夏枯草......

  想不到阿春偷秘方實屬無奈，臨走之前還關心林甲寅的健康，此時林甲寅眼眶略紅，馬上換上馬靴，疾步跑到馬廄躍上馬背，抽著馬鞭馬不停蹄的趕往鹿港碼頭，林甲寅看那信墨跡未乾，想必阿春還沒跑遠，只要延著馬路就可以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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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春和父親雇一部馬車，一路疾駛向鹿港，她不時回頭張望，也不知是怕陳安追殺過來，還是希望林甲寅追她回去。忽然馬車減速，阿春探出頭看到底怎回事? 原來前方有部馬車停著比較接近路中，路過的車子都要放慢速度來迴避'，阿春不禁罵；【誰那樣缺德?車子也不停好影響交通.......。]話才說一半，她發現那馬車走出陳安，阿春趕緊將頭縮回馬車，可是還是被陳安發現了，陳安一個箭步跑上前拉住阿春說:{小美人! 我等候你多時了。]

阿春嚇得不敢出聲，她的父親哀求的說:{大爺 ! 阿春也偷了8成的秘方，只要您們再研究濃度，很快就能燒出更好的炭。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父女吧!]

陳安皮笑肉不笑的說:{好啊! 賭債就算了，但是這次數十窯的損失，阿春賣身賠好就放了你們。]
阿春趁陳安沒注意，奮力一扯爬腿狂奔，陳安因為有吸鴉片，一時追不上阿春，可是陳安的家丁卻深手非凡法上追上阿春，一手拉著往回抓。阿春又怕又氣氣急敗壞的尖叫，可是卻沒人敢伸出援手。

忽然來了一匹馬，塵埃未落定，一記馬鞭打在陳安家丁手上，家丁痛得放開阿春。 大家不約而同看到底是哪位騎士?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得罪陳安?原來馬背上不是別人，正是林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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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見狀趕緊吆喝其他家丁:{你們還在發呆什麼?掏傢伙幹活了!]
家丁們從車上掏出傢伙，又是棍又是刀往林甲寅靠近，可是林甲寅在馬背上，又揮著長長馬鞭，這些家丁也不敢貿然衝上去，雙方對峙中誰也站不上風。

  此時阿春看遠方又有人騎馬過來，急中生智趕緊放聲喊著:{阿明! 阿元快來啊! 二少爺被圍攻.....]
陳安的家丁以為林甲寅的家丁帶傢伙來支援，嚇的不想戀戰，紛紛上車或上馬逃之夭夭，陳安看勢頭不對，只能放狠話罵:{大家走著瞧！〕

  當塵埃落定，阿春小心翼翼檢察林甲寅的傷勢，雖然都是皮肉傷但是阿春還是萬分不捨。林甲寅默默無語了很久，最後拿錢給馬車夫並說:{麻煩大哥將車開回阿罩霧！〕

   阿春還是忍不住的問:{我洩漏秘方，二少爺損失那樣大，就算做一輩子幫傭也賠不起!]
林甲寅看阿春那樣憂慮，忽然想惡作劇，於是開玩笑著說:{如果當幫傭賠不起，那嫁我幫忙生2個胖娃娃抵債吧!]
林甲寅這樣一說把阿春愣傻了，忽然林甲寅又後悔的說:{二個可能不夠，我又要開發土地，還要賣山產到彰化 和唐山，要多一點壯丁來幫忙管理，這樣吧生6個 ，像我爺爺那樣，最好是12個....]

阿春會意過來林甲寅的笑話，杏眼一蹬罵說:{我又不是母豬，要生12個去找別人生。]

回家後阿春問林甲寅:{有一點我搞不懂，怎同樣的配方，陳富的窯都燒壞炭，為何你的卻沒事?]

林甲寅淂意的回答:{我從床下拿給你的藥，不是提升成炭的，而是降低成炭的，你走遠候我拿解藥給阿明，他偷偷的在你之後放入池中，所以....]
阿春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啊!二少爺你變的好奸詐〕
說到奸詐，林甲寅好像想起什麼，他又問:{你既然不告而別，卻在信中說要回唐山，是不是故意引導我追你回去? 你這樣也是很奸詐!]

阿春笑而不答，看著窗外一輪明月升上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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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商無域本立而圓伸

    一重霧 、二重霧，層層重霧罩著阿罩霧，霧中深處傳來小孩子朗讀聲。
一道陽光、二道陽光，道道陽光驅散了霧氣，也呈現出村中私塾。
放學時分，小孩子一聽夫子說；[今天到此，回家吧!] 馬上如放飛的籠鳥歡天喜地往街上衝，其中一位不巧碰上來接兒子的林甲寅，還把林甲寅手中的書撞掉了。小孩子低著頭忙說；[對不起!]

   老師正要處罰這位調皮的孩子時，林甲寅忙阻止說:{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不要怪他。]
夫子忙道歉說:{都是我管教不嚴，孩子失禮之處還望林先生原諒。]
夫子邊說邊要闖禍的孩子幫林甲寅撿起書本。拿起書本林甲寅才想到說:{對了!今天有事情想請教夫子。]
  夫子一聽林甲寅又來請教他，打從心裡樂起來，便說:{林先生難得啊! 不但重視孩子教育，自己也不斷學習，少有少有啊!}

林甲寅笑著說:{哪裡 哪裡 我小時候家裡窮沒讀幾年書，所以做生意什麼都不懂，所以希望兒子能多讀點書，以後不管經商或是科考，能多些路可以走。}

  林甲寅進入私塾後，叫兒子林定邦在旁溫書，然後他拿出[孫子商法 ] 問夫子:[ 書中這句[商無域] 的意思是不是說:[ 商人或商業沒有疆域，不要畫地自限。]
夫子聽了露出同意的神情，林甲寅繼續問:[後面這句 【本立而圓伸】又是什麼意思?]

   老師想了一下回答；[這本立而圓伸，可以和前面的商無域結合，解釋為:[本業先穩定了，以本業為中心如圓規擴展。]
林甲寅聽完老師的解說，很滿意地拿出銀兩說:{這是孩子下個月的學費，剩下的就捐給私塾吧!}
夫子看這麼多錢，忙阻止說:[捐這麼多錢幹什麼，我去拿錢找給你。]
林甲寅忙勸說；{夫子不但教育英才，更常幫我解惑，這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二人互相推了一番，最後夫子還是收下錢。

  晚間林甲寅應李員外之約，在醉仙樓參加了一個宴會，席上都是各行各業的老闆，什麼開礦、造船、龍眼種植、桂圓加工……..， 商人就是三句不離本行，才一下子時間，黃員外就從口袋掏出一塊礦石問林甲寅:{林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吧!}
林甲寅看了一下猜說:{是一種礦石，這色澤很像黃金，會是金礦嗎?}
黃員外笑著說:{林先生好眼力，沒錯這是金瓜石的金礦，我剛從那邊考察回來，那裏金脈豐富，開發準賺錢，你要不要也參個股份?}
黃員外看林甲寅盯著黃金，眼珠子在轉啊轉啊，又繼續遊說:{這採金是一本萬利，而且馬上見效果，要不是打通官方費錢，師傅工資和設備貴，我才捨不得邀別人入夥，今晚在座各位也算有緣，有這機會知道這財路，有興趣的盡管問…..}
黃員外的口才真不是蓋的，說得旁聽者心猿意馬，已經有二人表示想去金瓜石參觀看看。

  回到家後，林甲寅仔細端詳這發亮的金礦石，心不知不覺幻想如果有大批黃金，可以開發幾百甲土地給佃農耕作，還可以成立船隊將台灣的特產賣到唐山…..到那時候…..

想著正陶醉時，忽然看到桌上那本孫子商法，想起夫子解釋的【本立而圓伸】’他慢慢打消挖金的念頭，畢竟挖金和他的特產銷售、燒相思炭行業別過於遙遠。
林甲寅又想了一下，找出筆紙寫了一封邀請函，並找來家丁送信出去。

二天後，泰雅族的頭目和長老應邀到林府作客，由於林甲寅小時候在平埔族阿妹阿姨家長大，也懂1-2族的語言，所以和泰雅族頭目聊天更親切，酒過三巡之後，林甲寅用泰雅族話說:{平常你們負責砍相思賣給我燒炭，有沒有想過這砍樹速度比長的還快，這再多砍幾年，沒有相思樹後怎辦?}
長老們聽到這問題面面相覷也不知怎回答。

林甲寅繼續說；[這砍過的山，如果順便種上龍眼，幾年後就可以採收。以後就不用往更深的山砍樹，年年有收成….]

一位長老問說:{我們沒種過龍眼，誰能教?}
林甲寅胸有成竹的說:{如果你們願意學，我的合夥人會教你們，連肥料都可以先借你們，等收成時再扣除。}

當大家聽了有點心動時，頭目忽然問:{平埔族也有種龍眼，可是去年豐收價格跌太大，沒人願意採摘去賣，以後我們碰上這情況怎辦?}
經頭目這樣提醒，其它長老也想起這件事情，紛紛附和說:{對啊! 萬一價錢差那不就賠錢。]

這問題沒有難倒林甲寅，他繼續說明:{賣不出去的龍眼可以烘培成乾，叫做桂圓是種補品，在唐山尤其是北方很值錢。我有朋友會烤龍眼乾，加上我們有木炭的優勢，那烘培桂圓成本更低。}

林甲寅邊說邊讓下人端出桂圓茶點，給頭目和長老們吃，大家吃得讚不絕口，林甲寅看在眼裡不禁喜上眉梢，他知道自己的產業如圓規般將再次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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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龍眼無珠藏危機

   清明時節雨紛紛，墳場上掃幕人雖然撐著油紙傘，卻哪勘冷霧伴晚風，吹的人人衣裳半乾半溼，更增添內心的淒涼。還顧四周霧鎖墓場，唯有墳前燃燒的冥紙有幾分的溫馨，望著一張張的冥紙化為灰燼，林甲寅想起一件件和阿春的往事。

  想起當年，阿春為聽說有一個奇特的偏方，可以治好林甲寅的病，可是沒人喝過這帖子，不知安全性怎樣? 阿春只好自己先試藥，有道是[ 量少是藥，量多是毒] ，藥房抓藥時一時失察份量給重了，導致阿春卻不小心中毒，幾日後就撒手西歸。

    為了這件事林甲寅一直耿耿於懷，每年清明總會來幫阿春掃墓，順便帶來好吃的東西祭拜。 今年墳前擺著的是特色龍眼乾，這是外地農戶王財祿新開發的桂圓，他希望林甲寅推廣唐山市場，所以送給林府試吃。這龍眼乾吃起來甜而不膩、唇齒回甘，據說這有特殊配方和火候，才能作出如此珍品。
林甲寅邊吃龍眼乾邊追思阿春，全然不知道夫人董氏來到背後，董氏看丈夫想得出神，不禁生起悶氣，乾咳二聲說:{人都死了那麼多年，還舊情未了啊!]
林甲寅被夫人這樣打擾，也不高興的回說:{你還跟死人吃醋，度量還真大。]
董氏冷冷的說:[誰跟她吃醋啊! 要不是京城來了新客戶，掌櫃不敢談這樣大的單，沒人敢來吵你雅興，我也不用跑這一趟請你回家。]

在林家的客廳坐著一位服飾非凡的商人，他和藹可親的和掌櫃喝茶。聊好一回林甲寅才回到家，一入門林甲寅便說:{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不知道先生怎稱呼? ]
這位商人站起來回話說:{我叫顏春福，在京城做些小買賣，聽說台灣的桂圓風味獨特，在京城頗受好評，所以想來這邊批些貨。]
顏春福邊說邊拿出王財祿的龍眼乾，並說:{剛剛掌櫃給我試吃了幾種口味，我對這款特別喜歡，想問如果10萬斤價錢可以優惠多少?}
林甲寅一聽對方一口氣就是10萬斤，不免心理甜滋滋的，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這龍眼乾好吃是沒話說，它需要特殊配方和烘培技巧，很費時間 成本也高，要比一般龍眼乾貴一倍，我怕京城市場接受度不高啊!]

    顏春福胸有成竹的說:{只要是好貨，在京城不愁沒銷路，這京城什麼沒多，就是官多，錢多，是非也多，全靠送禮還擺平.....。]
既然顏春福對產品這樣有興趣，林甲寅也不客氣的開了一個好價錢，本以為對方會殺價一番，想不到顏春福二話不說答應了，還問什麼時候能交貨?

    送走了客人後，掌櫃也感受到林甲寅的喜悅，並問:{頭家! 王財祿的龍眼乾這樣受歡迎，如果怕夜長夢多別人也找上他，要不要趕快把王財祿的貨全部買下來，轉手賣給顏先生。]
忽然，林甲寅想到書上說:{順徑當居安思危] ，他收起臉上笑容說:{等一下! 這次生意談的太順利也不大對勁，王財祿和顏春福都是新的客戶，怎忽然一個要賣，一個要買，萬一他們是一夥的套好招，我們高價買下王財祿的貨，王財祿先賺了一筆，這時顏春福忽然改變主意不買了，那這麼貴的貨，要怎銷售啊!我們就套牢了]

    經過林甲寅這樣一分析，掌櫃露出佩服的眼神，讚嘆的說:{頭家! 還是你精明，我都沒想到這一點，萬一我們中計，那損失可大了。]
林甲寅來回走了一圈，又說:{假如它們不是一夥的，如果我們不做這生意，啟不是將錢往外推嗎? ]
掌櫃這下又迷糊了，小心翼翼的問；[頭家! 那你打算怎做?]

      林甲寅又來回走一圈，眼睛轉了一下，然後說:{你去打聽王財祿和顏春福之間有什麼關聯?]
說完接著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給掌櫃繼續說:{這個你拿著，請人吃飯、送禮、探風聲都要花錢。這些錢如果不夠用再說。]
掌櫃看了一下銀票，說:{頭家! 你給的太多了吧!]
林甲寅笑著說:{商業情報無價，想賺錢要先捨得花錢，你去吧!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