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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yglee 於 2010-3-7 20:35 編輯
第20章 星光閃閃的夜生活【中】
過了半晌，三頭目終於從入定中醒來，大頭目才又繼續他的話題：
「再看看這段話：
『山裡不可能有農藥，而且到處都是蟲，可是為什麼它們的葉子都那麼健康？！』
據作者說木村阿公的答案是『重點在泥土』，依你的看法，你覺得它們的葉子為什麼那麼健康？」
三頭目思考了一下，回答：「我認為應該跟泥土無關，反倒是跟有沒有天敵比較有關。」
「不錯喔！沒有再被牽著鼻子走。你再看看後面這一段：『我們為了保護蘋果樹，卻用農藥將它隔離在大自然之外。』農藥又成了代罪羔羊。這又是一個以管窺天以偏概全的例子！如果依照這種論調，我也可以說：『重點在山裡沒有人為干擾，它們才會長得那麼健康，大自然是自我完結的體系，所以我們不要干擾蘋果樹，回家睡覺去！』」
「哈哈！老大你這種說法太搞笑了吧？你這應該叫做懶人農法，而不是自然農法。」三頭目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別笑，世事難料，說不定剛好矇到各種條件都符合，我就變成梅子達人或咖啡達人，到時候就給他自創門派，叫做睡覺農法！」大頭目裝做一臉嚴肅的表情糾正三頭目所取的名稱。
「我們不是美保派的嗎？你還想自創門派呀？」三頭目很訝異的問。
「呵呵！沒有保險實在不太安穩，還是睡覺比較安穩。」大頭目繼續嘻皮笑臉的瞎掰。
「吼！我要跟門主告密，說你想叛出師門！」三頭目也學著大頭目演起戲來。
「嘿嘿，開個玩笑而已，如果睡覺農法真的有效，說不定門主也想轉換跑道呢！再模仿一段說詞：『我們這裡沒有噴農藥，為什麼種的蔬菜長得那麼慢，又有那麼多蟲在吃，可是旁邊自己長出的咸豐草為什麼它們的葉子都沒有蟲咬，又長得那麼快又那麼健康？不然我們不要吃蔬菜，改吃咸豐草好了！』」
「我知道你這段說詞要表達的意思！你要說的是蟲又不是什麼都吃，那些葉子健康的是因為蟲不喜歡吃，喜歡的早就被吃光了，所以木村阿公眼前所見的葉子都很健康。不過聽護教長老說咸豐草真的可以吃喔！新長出來大約六七葉的咸豐草幼苗可以拿來當青菜炒，據說口感還蠻好的呢！」這回三頭目的反應還蠻快的。
「哦？還真的可以吃喔？又學到一招了，那天沒有青菜再摘來試試，反正到處都是。」
「還有很多種野生植物可以食用，其實我們如果只是自己要吃，可以不用費這麼多時間精神種菜，光摘那些野生的植物就夠了。」
「野生的蔬菜還是吃不太習慣，偶爾吃還可以接受，完全依賴野生蔬菜就免了。而且種菜也是一種樂趣，自己種的菜感覺還是最好吃。先暫停一下！」大頭目邊說邊起身伸個懶腰，轉身進屋上洗手間去了。
大頭目上完洗手間，一臉舒暢的坐回位子，又倒了一杯飲料，看了看螢幕又繼續發表他的看法：
「你看這一段敘述：『他的蘋果園隨處一翻，都可見根枝，數量和長度都和其他果園大不同，地底的世界可以長達20公尺。有回颱風之後，他有八成的蘋果都還在樹上。深根，是生存茁壯的原力。』雖然沒有直說，卻利用文字編排的順序暗示果實不容易掉落與根系的發達與否有密切的關係，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光是觀察到兩個特殊之處，就硬將這兩個特殊之處湊成因果關係，而不細究其真相，這也算是變相的欺騙。我們可以根據姚明長得很高及姚明很會打籃球，而依此推論長得很高的人就很會打籃球嗎？這種講法太鄉愿了嘛！」大頭目說完後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緊接著又繼續說：「不過從文中可以感受到木村的忠厚純樸，也反映出他的思想很單純，看下面這一段就知道了：
『木村也認為，如果收支平衡了，就不應該收取高價格，要讓大家都吃得到好吃健康的蘋果。』
也不想想，價格的高低是他能決定的嗎？既使他用較低的價格賣出，到了消費者手上還是一樣高價，瘦了自己只會肥了中間的剝削者，消費者根本無法享受到木村阿公的心意。」
「呵！還真的單純的可愛，人家都巴不得價格能賣得高一點，他還嫌自己的東西太貴！不知道他所說的收支平衡是包括哪些範圍？如果連前面十年空窗期的所有生活開銷都算進去，總支出也是很多。如果單純的從果園的收支來計算，不用農藥也不用肥料，除了人工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要支出的。什麼是合理的價格實在很難認定，而且木村阿公的蘋果就只有那些，如何讓大家都吃得到好吃健康的蘋果？就算依照木村阿公的方法其他的人也能種出好吃的蘋果，那也要等到十年以後了。」三頭目也開始發表他的看法。
「如果從供需決定市場價格這個角度來看，現有的有機農場成本高，產量少，再加上有心人士炒作導致需求增高，價格不容易降下來。如果用我們美保派的作法，產量比較高，品質也不差，對環境還算友善，還比較容易讓大家都吃得到好吃健康的蔬果。」
「喂！老大！我們的東西品質這麼差，產量這麼少，你這樣講會不會也是誇大不實？」
「你要搞清楚，我們只是玩票性質，只是小學徒，我們的產品當然不能與正規軍比！你想想看，滿園的檳榔樹，怎麼蓋網室？我們的產品主要還是自己吃，只是做法比較偏向美保派！」
「可是我還是想賣……」三頭目心有不甘的說。
「你比較年輕體力比較好，要賣自己去賣！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嘻嘻，就算我想賣也沒人要！」大頭目嘻皮笑臉的回了一句。
「色老頭！誰在跟你講那個！」
「下面這一段話不知道是作者瞎掰還是真有其事：
『日前台灣媒體報導木村那顆放了兩年沒有腐爛、只是枯萎飄香的蘋果（乾）時，訪問了農委會專家，專家說這不可思議，因為沒有科學根據。日本的學者也大感驚訝，認為這在學術上有其深遠的意義。』
如果這段敘述屬實，我懷疑這些所謂的專家跟學者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沒有科學根據？在學術上有其深遠的意義？胡扯嘛！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只要環境夠乾燥，放個兩年有什麼不可思議？作者的敘述也未免太誇張了。你說說看，我們冰箱裡那包蘋果乾還可以放多久？」
三頭目略為思考了一下，回答說：「唔……如果不要讓水氣跑進去，應該還可以放很久。之前看電視曾看到新疆發現的木乃伊，據說連肌肉都還有彈性。木乃伊都可以在沙漠中保存幾千年了，區區兩年的確是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這一段確實講的有點誇大其辭。說到誇大其辭，日本人真是這方面的祖師爺，看那個叫做料理東西軍的電視節目就知道了，有時候連一小塊生魚肉或一小段蔥都可以吃得痛哭流涕，實在有夠誇張！」
「說句良心話，這篇也並非一無是處，下面這句話木村阿公就講得相當貼切，直接點出重點：
『什麼是專業？他說：心和技術的結合，才是真正的專業。』
不管做什麼事，有沒有用心真的差很大。光有純熟的技術，充其量也只能叫做技術人員，做出來的產品頂多是維持一個相當的水準，如果想要更上一層樓，還是要將心融入到技術之中。」
「那他所說的心又是什麼？」
「小子大哉問！這個問題問到重點了，說到心這個字牽連可就大了，我實在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
「啐！不知道就直接說，講那麼多還以為你真的無所不知呢。」
「嗯……硬要解釋的話，我認為用簡單一點的講法就是專注，另外這個心還包括細心、耐心與愛心這三心，還有兩意就是……」
「又開始瞎掰了，還三心兩意咧！」
「呵呵，沒有兩意啦。這三心是根據我的專業體悟出來的。」
「笑死人了，你這個屠夫還講究愛心？」
「這你就有所不知，我都是用最利的刀子，出奇不意就一刀砍下去！還沒感覺疼痛就已經結束，這就是愛心。難不成還拿鋸子慢慢鋸？這種缺乏愛心的事就只有你們木工才幹得出來。」
「不想聽你瞎掰了，越扯越遠。我有個疑問，先看看這一段：『難道這座果園是知道農藥必將崩解自然的那艘方舟嗎？而木村只笑笑問：你要上來嗎？』作者好像把自然農法暗喻作方舟，想活命就趕緊上船，而你卻認為自然農法比較適合自給自足，而不適合用來謀生。作者這麼會煽動，萬一有人上了船後發現不是上了方舟而是上了賊船，那該怎麼辦？」
「那也無所謂，大不了找機會下船，下不了船就跟著做海盜囉！人生本來就是在不斷的做選擇，天無絕人之路，差別只是選擇的路好走不好走。選錯了只能怪自己，路還是要走，日子還是要過，只是辛苦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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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2:5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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