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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咖啡專區
大頭目有病，因為大頭目已經染上毒癮很久了！每次毒癮發作就整個人昏昏沉沉，全身無力精神不濟，非得喝上一杯濃濃的咖啡才能解咖啡毒癮。大頭目的咖啡癮還很嚴重，每天至少要三四杯的劑量才能維持腦筋清醒。因此大頭目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種咖啡，也早就在山莊裡規劃好咖啡專區。現在種菜跟種花的區域已經整理好了，接下來理所當然該進行咖啡專區的整理與種植。
因為大頭目已經結束長假開始重操舊業，在山莊的時間比較少，於是就委託三頭目幫忙問問看附近有沒有賣咖啡苗的。三頭目不負所託，終於問到了，番茄大姊家住集集，她鄰居的兄長手中有幾百株咖啡苗，可以先去看貨。
當大頭目抵達水里火車站時，三頭目的車已經在那裡等候，準備一起到集集選購咖啡樹苗。車上除了三頭目以外還有兩個人，原來是番茄大姊跟她聘請的外勞臨時工也跟出來兜風。
從談話中大頭目才更進一步了解農民在人手方面的調度方法：農事與工廠生產線固定的工作不一樣，在作物生長期間照顧自己的作物人力綽綽有餘，可是有時候卻需要較多的人手，而且這種工作又無法用機器取代人力，例如採收番茄、豌豆莢或四季豆時。這時候農民就會互相支援，比較不忙的就充當臨時工，像番茄大姊也常去幫忙摘豆子賺一點外快。除了互相支援以外，還有另外一條路，就是聘請臨時外勞。現在大部分農村都有人經營臨時外勞服務，解決了部分人力不足的窘境，只是不知合不合法？說實在有很多法規都矯枉過正，不但無法達到目的，反而讓人覺得綁手綁腳，製造出更多的困擾。減少失業人口？保障本國人的收入？不知道有多少失業的人願意下鄉務農或出海捕魚？而以農民跟漁民捉襟見肘的經濟能力又能提供多高的薪水補充缺少的人力？嗯，扯得有些遠。
接到大頭目後，一行人直奔約定的碰頭地點--龍泉國軍整備中心旁的飲料攤，再由接頭的人帶領上山。到了目的地才剛下車，番茄大姊就跑到屋旁的棚架開始搜尋獵物，兩位頭目頓時臉上出現三條黑線，很想大聲說：「我們不認識這個人！」，無奈連瞎子都知道她是跟著我們一起上來的，幸好她只是隨手摘了個東西就回來了。絲毫不遮掩，就在領路人面前大剌剌的把摘下來的東西遞給三頭目：「這個可以拿回去種。」
三頭目尷尬的接過來，問：「什麼東西？」「皇帝豆（又稱萊豆），已經成熟乾掉的，直接種就可以。」三頭目鬆了一口氣，幸好只是人家不要的兩顆種子。不過三頭目還是忍不住唸了一下番茄大姊：「厚！大姊，你要摘東西也先問一下主人好不好？」基於禮貌，三頭目還是對著領路人打個問訊，領路人笑著打圓場說：「我們都懶得摘的東西，隨便摘沒有關係啦！夠不夠？要不要多準備幾顆？」三頭目連忙搖搖手說：「還是辦正事比較要緊！」於是領路人就帶領我們去看咖啡苗。
咖啡苗種在一小片橘子樹下，雖然原先是種在軟盆裡，可是時間久了，根都已經從盆子底下穿出扎根到泥土裡，盆子與地面都已經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想要移動非得花費一番功夫不可。兩位頭目忙著檢查咖啡苗的狀況，番茄大姊則忙著剝橘子皮。等等！剝橘子皮!?兩位頭目身形突然一頓，一起轉身看向番茄大姊，大頭目太陽穴上的青筋直跳，三頭目則咬牙切齒的吼著：「大姊！哩嘛拜託一下！」
領路人一看氣氛不對，連忙又出來打圓場：「這些橘子我們是種來請客用的，很甜喔！你們嚐嚐看。盡量吃沒關係，還有很多！」
番茄大姊下巴抬得老高，斜眼對著三頭目示威性的哼一聲，繼續吃她的橘子，兩位頭目對於番茄大姊實在沒皮條，只好悶聲繼續檢視咖啡苗。越南外勞看到兩位頭目在檢視咖啡苗，知道我們要種咖啡，也過來跟我們交流套關係，說他在越南也種過咖啡云云，大概是希望以後我們需要臨時工時可找他幫忙。套完關係後他也跑去摘橘子，兩位頭目則開始針對這批咖啡苗討論購買數量及合理價格。透過電話聯繫咖啡苗的主人，最後敲定先買進一百株咖啡苗，附帶條件是每株高度不得低於三尺，並約定一週後交貨。
看也看過了，吃也吃夠了，貨也訂好了，一行人就拜別領路人打道回府。當回到番茄大姊的番茄田時，賴桑剛好在那裏，當他聽到我們專程跑到集集山區去看咖啡苗，就開始數落我們：
「你們這幾個憨頭，想要幹什麼之前為什麼不先問問我這位地頭蛇？要咖啡苗還不簡單，我們後面山上就有人在種咖啡了，還跑到那麼遠去買咖啡苗？」
「嗄？在哪裡？那他們有沒有賣咖啡苗？價錢怎麼樣？」三頭目訝異的問了一串問題。
「就在坪頂啊！土地公廟再過去一點點。不過我只知道有賣咖啡，不知道有沒有賣咖啡苗。」
「那麼他們的咖啡好不好喝？」大頭目也對本地出產的咖啡品質到底是如何感到很好奇。
賴桑聳聳肩，雙手一攤，說：「雖然他們已經找過我好幾次，想邀請我上去喝喝看，可是到現在還沒喝過，而且我也沒喝過現煮的咖啡，就算喝了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
兩位頭目異口同聲的罵道：「切！一問三不知，還說是地頭蛇！」
賴桑不甘被譏，馬上說：「不然晚上我帶你們上去喝！」嘿嘿！激將法果然有效。
晚餐過後不久，賴桑夫婦就上山帶領我們去喝咖啡。地點就在牛轀轆山的三角點後面，所謂三角點就是附近的最高點，我們山莊只能算是牛轀轆山半山腰的一個小山頭，海拔大約450公尺，他們這裡就是山頂了，大約有七八百公尺。從這裡往下看過去，整個水里城區盡收眼底，星星點點的燈光好像倒映水中的星空，非常美麗壯觀，與此相較，才知道我們山莊的夜景實在不值得一提！這回終於能稍稍領略『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覺。
原先他們是種茶葉，幾年前因為女兒對咖啡有興趣，才將大部分茶園鏟掉改種咖啡，本來烘培茶葉的工寮也經過變身改裝，變成現在的馬路瑪咖啡莊園，雖然是女兒主導，可是咖啡園的種植管理還是由老莊主夫婦負責，女兒則專研後製過程。
由於我們是突然到訪，老莊主與女兒都不在家，就由老夫人接待。老夫人看到賴桑夫婦，以為他們是帶我們上來泡茶聊天，等喝過兩泡茶後才知道我們兩位頭目主要是想喝咖啡。這時老夫人有點猶豫了，因為煮咖啡的專家不在，最重要的是沒有烘培好的咖啡豆可煮，女兒就是因為沒存貨了才拿生豆出去烘培。可是客人就在現場等著喝咖啡，老夫人只好硬著頭皮拿出掛耳式隨身包咖啡，先請我們喝浸泡式的咖啡。對於挑嘴的大頭目而言，喝這種咖啡實在是食之無味，可是客隨主便，只好將就著喝。
因為有兩位年輕的客人（呵呵，跟這班老伙仔比起來，大頭目確實還算年輕。），老夫人也把兒子叫出來陪客。陳家二公子年紀也不小，都快五十歲了，不過跟兩位頭目還算是同個年齡層，也沒大頭目老，所以還是蠻有話聊的。陳家二公子原先在台北當西點麵包師傅，兩個月前才辭掉工作回鄉幫忙農事，因為摘咖啡豆實在太需要人手。
閒聊當中老莊主跟女兒陸續回來了，據說在員林有專門幫人家烘培咖啡豆的，客人只需提出烘培的溫度與時間，其他包括包裝都可幫客人處理好。莊主女兒回來後趕緊拿出剛出爐的咖啡豆，表演她煮咖啡的技巧。不過據她說咖啡剛烘培好時還不是最好喝的時候，最佳時機是烘培後一星期，此時的口感最好。大頭目品嚐了一下現煮的咖啡，果然比剛才浸泡式的好太多了，雖然還是比不上 Lavazza （老咖啡）。
已經喝到本地出產的咖啡，兩位頭目對於咖啡園的情形也很好奇，很想找時間到園子裡幫忙摘咖啡，最好是從採收到烘培完成整個過程都玩一遍。可惜這批剛採收完，下一次大概要再等14天才會再採收，只好先預約下次幫忙採咖啡。我們比較關心的咖啡苗的問題，陳家沒有在賣咖啡苗，可是園子裡有不少自己長出的咖啡苗，他們也答應只要我們需要，小苗任我們挖取。為了感謝招待，臨走時我們也順便買了幾包咖啡豆，雖然有給我們折扣，可是感覺還是蠻貴的。不過這也是難免，從採收到烘培完畢，整個過程所花費的人力成本實在太高了，根本無法跟南美、印尼做比較。
後記：
據說當天晚上，從沒喝過咖啡的賴桑徹夜難眠，至於是咖啡成癮的大頭目及沾到枕頭就能立即沈睡的三頭目則毫無影響。
第二天兩位頭目假借分享極品咖啡之名，又去護教長老家叨擾了一餐，還要求人家煮咖啡招待『客人』。不過這咖啡似乎蠻對護教長老的口味，護教長老後來又陸續請三頭目買了不少，這也讓我們與咖啡莊園的交情跟著水漲船高。
番茄大姊摘的兩顆皇帝豆很幸運的都存活下來了，只是等長到可以開花結果時，已經過了盛產期，所以只採收了少少幾個豆莢。
訂購的咖啡苗三天後就交貨了，詳情將在下一章節敘述。
到咖啡園摘咖啡的願望後來也實現了，詳情也容後再敘。
註：照片來源為馬路瑪咖啡莊園及南投縣水里鄉永興社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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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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