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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taiuanlang 於 2012-3-7 20:31 編輯
我後擺無人作伴ㄚ
昨天清晨,基本上和我一起住的82歲老媽往生了。走地很突然,既不是在醫院也不是在養老院,在自己的家裡,躺在自己的床上,沒病沒痛,無艱無苦,等於在睡夢中就走了。人生夫復何求,真的太幸福了。
不過,突然的死別,真苦了未及做心理準備的兒女。昨天到今天,每有親友來上香,回憶過往一切,我都涕泗縱橫,已經不知哭過多少次了。
男人的哭,實在很難看。由於幾十年不曾嚎啕大哭,所以真正到了傷心時已經不知該怎麼哭了。只是淚水鼻涕不停地流,喉嚨只能發出吼聲,呼吸不停抽蓄,和電影裡演得根本兩回事。
今天下午,在樓梯間遇到樓上住戶的大嬸。因為平常我媽喜歡和鄰居閒話家常,所以我趕快向她報告我媽的死訊:「我媽……」
只講了兩個字,我就已經哭出來了。伴著強烈地抽蓄,終於擠出了完整的訊息。雖然她一再安慰我,但是最後我竟然踫出了一句:「我後擺無人作伴ㄚ…..」
說完了之後,我情不自禁抱著她,終於放開喉嚨,真正地嚎啕大哭,哇∼∼哇∼∼。哭得又順暢又好聽,氣道中的阻礙好像完全解開了。
因為日常生活出入都在同一樓梯,所以她很了解我和母親的生活情形,當然知道我只有這個老媽兩相伴。所以這句話是我第一次說出,也不知我為何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我後擺無人作伴ㄚ」,原來這個意念才真正觸動到我感情裡最敏感的神經,這就是我這兩天來悲愴的最大原因。因為母親走得很幸福,本來子女就沒有悲傷的理由。
怎麼辦!我現在好害怕,往後的日子我光只要想到這句話,一天就要哭三遍了。天啊!需要多久才能走出這段陰霾?需要多久才能忘卻失親的傷痛?
平常老是跟老媽吵嘴,恨死了老媽的叨唸。「有聽ㄟ無?」是她的口頭禪,但想到不能再聽到這刺耳的聲音,淚水又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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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喪很忙,但是我一定要把我此刻的心情記錄下來。為的是我沒有子孫會在日後聽阿爸阿公講故事,但是不管多久之後,面對相識的人傾訴我此刻的心情,我一定又會大哭一場。所以我選擇在這裡有最多人關心我的地方,以文字發洩我的感情,免得以後我每訴說一次,就要再受一次椎心地折磨。
看完這個故事的朋友,請您就忘了這件事,也請以後不要再跟我提起這件事,因為我一定會潰堤。
感謝大家忍受我感情的宣洩,近期,我或許沒有時間回文,請大家見諒。壽豐的地,等我調適好心情之後再說吧。老媽已經來不及陪我去花蓮享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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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天地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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