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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心情是混亂不安但充滿著期盼, 傍晚 開車離開住處往市區而去, 當晚上 十一點半 我
離開那個門走下樓來 心情是懊悔 沮喪 充滿 罪惡感 總之心情是跌到谷底討厭自己的要死 反正是 遭透了.
正當我穿越馬路到對面騎樓 準備 走到轉角超市的停車場 開車回家時
在騎樓下我用眼睛餘光撇到地下坐著一個人 那時 我心情已夠遭的了 腦裡想著 唉!又是一位酒醉的流浪漢吧 心想我
還是遠離一些 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正如此想著 ,舉步往停車方向走時
同一時間 一個念頭 閃入我的腦海 我怎能確定那個人是醉酒流浪人,而不是一位有困難 需要人幫忙 的人呢 ?
因為之前聽一位紐西蘭的朋友 訴說了他的遭遇 事情是這樣的 當他有一天 身體不適要去診所就診時
在離診所不遠街道旁 他忽然 心臟 一陣痛 無法行走 只得頹然的蹲下來坐在地上 但忙碌的街道
來往的路人 竟然沒有一個人停足 聞問 都從他身旁走過 他自我解嘲說 可能大家以為他是一個白日醉酒的流浪漢 待他 休息一段時間過後
才拖著疲乏的身驅 走到診所 當他對我訴說完我一面故意取笑他 長的像流浪漢( 朋友與我互相愛開玩笑 )一面笑出了眼淚(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澀) 感嘆人世間的人情冷淡
而此刻這念頭閃入我的腦海 我怎麼能確定這深夜跌坐地上的人 不是一個有難 需要人幫忙 的人呢?這個念頭一上來
我再也無法往前走 只得向後轉回過身來 向那人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時心裡也越七上八下 說實話 那時的我不像此刻寫這篇文章時的我(現在的我歷經歲月磨練已沒甚麼好怕的) 心裡仍然會有些緊張害怕擔憂 於是我在離兩大步 距離處停下
終於我看清楚了她是一位女士(因為穿著洋裝) 然後我
開口出聲問說 你需要幫忙嗎 ?(do u need help)
她仿佛沒聽見般動也不動 我只得再靠近些 再問說 妳需要幫忙嗎?(do you need help )
她聽見了 緩緩的抬起頭來 用那散漫聚不了焦點的眼睛 尋找著聲音的來處 此時我看清楚 她是一位 年約五十上下的中年婦女 當時是紐西蘭 夏日 她穿一件短袖 質料不錯滾蕾絲邊黑色連身裙洋裝 這時我依照常理判斷 她應該不是無家可歸的流浪人 因為她不夠髒
此時我比較不擔心 於是又走近些 依舊輕聲的問道 你需要幫忙嗎 ? 發生了甚麼事?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她仿如大夢初醒 渙散的眼神也聚了焦點
她仰望著我 仿佛也在無聲問說 你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你要來關心我? 那眼神 無辜 無助 卸去了我的顧慮
忽然她抬起了一隻手臂 於是我只有靠近 伸手扶她 她中年婦女微胖體型 我必須兩手靠近她的臂膀才能將她扶起站立
這時候我們的距離更近了 等她站好 她看著我 伸出他的手撫觸我的臉頰 而我依舊在同一時間裡問她 妳怎麼了? ( what happen to you) 到底是發生甚麼事?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why you are here) 然後她看著我 聽著我的問話 開始哭泣 她的肢體語言告訴了我 她需要我擁抱她 ,借我的肩膀讓她哭泣 而我腦裡想著 , 唉 都是眼淚鼻涕耶, 會弄髒我的肩膀衣服 然而看她那個樣子令我心生憐憫不捨, 心想豁出去了, 髒了再洗就好了 ,於是我將她擁抱, 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 她哭泣著也抱緊了我 , 而我也只能不斷的拍著她的背 , 不斷輕聲說著 沒事的isokay 不要緊的 is alright 又不是世界末日沒甚麼大不了的 is not end the word 如此的安慰著她 幾分鐘後
她停止了哭泣 緩緩的離開我的擁抱 抬頭看著我 ,當我接觸到她的眼睛時 , 那眼神 至今令我無法忘懷, 我只知道那種眼神 是 從我有生記憶以來 第一次受到如此的震撼 既使是我父母親 ,印象中 也沒用那樣眼神看過我.
她用異常溫柔敬意的眼神看著我 無聲的用眼神問著我說 年輕人你是上帝嗎 ?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你要這麼溫柔 善意 的關懷我? 你要知道 當時的我本來是內心充滿沮喪 討厭自己被習慣牽制悔恨
厭惡我自己 的心情 但被她的眼神一看 我內心 有如寒冬結冰的湖水 遇春日暖陽般融化了
剎那間 心湖冰溶 溫暖湖水流串全身 清澈心湖映照我本來自性
於是當下我领悟 我是善良的 我不是罪惡的 ,
之前厭惡自己的種種負面情緒 一掃而空 不再阻塞 我的身心.
我回過神來 問她 妳住那裡 ?需要我送妳回去嗎?
她點了點頭 說了一個地區明稱 我知道在那一個方向 但 再問那條街 她說了 但我聽不清楚也不懂是 在那裡
也沒地圖 (也沒GSP)
正愁想著怎麼辦呢 ? 忽然 想到 前面不遠 靠近廣場處有計程車排班(紐西蘭叫計程車不能隨便在路上招攬 必須打電話 或是到特定排班處搭車)
於是我將她扶到靠牆處 跟她說妳在這裡等著 我去叫計程車來載妳回去 她點了點頭.
於是我快跑到 計程車排班處 想找一位紐西蘭白人計程車司機 來載她回去
因為排班計程車 是按照次序來的 我看排第一輛是類似印度 中東 島民 有色人種 心裡想 這些外來移民計程車司機英文不會比我好到那裡去
要載一位醉酒的人還是找白人司機 比較 能懂那婦人的英文 也比較熟悉Dunedin的街道
於是我跳過第一輛 找上第二輛白人司機 當我開始跟司機說明來意 他一開始態度很不客氣友善
也不很願意 仔細聽我這一口腔調很重的英文 於是我直接打開前座車門坐進去跟司機說 你跟我來 就在前面轉灣不遠
司機老大還是 不是很情願 , 於是我又緩慢細心的解釋一遍 兩分鐘不到 我跟司機說前面靠邊停
當車停路邊 我正打開車門 腳還沒跨出 那醉酒的婦女已提著她的大手提袋一屁股坐在我腿上要上車了
那計程車司機 一看 馬上破口斥喝 叫她坐到後座去
我心裡 實在是對計程車司機老大的態度很反彈
但也沒表現出來 於是我將婦女 推出車外 自己下車
再將後 車門打開 把婦人扶進去坐好
再將已放在前座座位下的手提袋 拿出來放到 婦人座位下的腳旁
在提手提袋時我聽到瓶子的撞擊聲 我想袋子裡 應該還有酒
當我將後車門關上 轉頭請司機問婦人住那條街名 婦人說了 我還是聽不清楚 問司機老大 他說 他知道街名
我問說 那需要多少錢 你載她到那裡? 司機說 12塊五毛, 我付了錢 再轉頭從車窗 向婦人叮嚀 說 一切都會好的
回去洗個澡 睡個覺 醒來一切都會沒事的, 跟她握了手 緊緊的仿佛透過這緊緊一握 輸送一些 力量 給她
在我 叮嚀她 跟她告別時 那司機 老大都看在眼裡 當我身體離開計程車 轉身正要離去時 那司機老大開口 問了一句話
那聲調柔和 和之前不奈煩態度完全不同 他問 young man why you are so kind ?年輕人為什麼你要做這樣的善事呢?
我只記得我想也沒想 就直接回答他 難到這不是我們人類應該做的事嗎?(is that is what our humneb should to be ?) j我沒等他回應 邁開大步 快速往停車場走去
一路上 我必須把頭仰的高高的 因為 有淚水在眼框裡打轉 我那冰凍堅硬的心 此刻柔軟如水不再 阻塞
當我坐上我的車 發動車子 一路開回家時 , 夜深人靜 我將車窗打開 讓風吹進來 那風吹不乾我淚流滿面的雙頰
那積壓阻塞在內心的垃圾 被那淚水沖洗的無影無 蹤
雖然表面上是我幫忙了那婦人 但實際上她才是 上帝 她是 佛祖 的化身 借那婦人來渡化我 讓我體悟自己善良的本性 而不是被習性 牽制著 的我.
這是一件 發生在2007年吧 ,或是更早, 自己也不是記得很清楚 了 直至今日 回想 才將它 化成文字 與 人分享
付出 就是得到 助人其實是 助 己
願 我們 都能 創造 及生活在 愛 與慈悲 分享 與互助 的 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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